青黄楚路薰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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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盒废鸡了

[薰嗣]Buzzcut Season

Buzzcut Season


前言:

这是薰嗣,薰嗣,薰嗣

只是偶然听到这首歌,感觉太像薰嗣了

(其实lorde的好几首歌都给我一种薰嗣的感觉

bgm:Lorde-Buzzcut Season

和TV版剧情有出入?

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什么

我是弱智我看不懂eva

(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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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真嗣是一个时间恐惧症患者。


从他三岁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碇唯在初号机中化成一摊大分子物质开始,到十四岁有人突然告诉他“你要拯救这个时代”,他用了十一年,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恐惧来源于变成一管液体的碇唯。


他害怕时间的流逝,一直都在害怕。很多事情似乎都在一瞬间从他的发梢穿过他的身体,最后擦着他的脚趾,流到未可知的远方。他看到钟表一格一格的往前推,太阳落下,钢笔的墨囊变空,作业本被用完,额前的头发长过眉毛,学校的制服变得穿不下,城市被使徒推倒,他被载到nerv总部,十年没见的父亲跟他说“要么驾驶eva,要么滚”


这事儿似乎冥冥中就有注定,就像是,他出生前,一个封存着他的组成因子的胶囊就被塞进了一节长长长长的pvc管,他边滑边长,终于他从胶囊中脱离,手脚并用的往前滑,他活得那么循规蹈矩,神都被他感动了,于是替他掐去pvc里所有的岔路,帮他钻进了另外一个更大的胶囊里。


nerv的人管那颗胶囊叫插入栓。


然后他遇见了别的胶囊,一颗叫明日香的红色的胶囊,一颗叫绫波丽的水蓝色胶囊。


他像之前的十一年那样在pvc管里爬。可是不一样了,他变成了拯救世界的孩子之一。他有权利逃避,但是他不能逃避,他有权利懦弱,但是他不能懦弱,他甚至有权利去死,但是他不能死。


他不一定要活着,但是人人都在强迫他活下去,无论是他想活,还是想死。大家想要的只是他的身体,一个头脑能被大家支配着去支配eva的身体。


他只是以符合他人需要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赖以生存的自我意识微小得如同一根神经末梢,他把它放在掌心,他护着它,连捏拳头的动作对他而言都太过强暴。


所以当他在初号机中分崩离析的存在于LCL中时,他纠结得如同毛衣上线头蜷成的毛球。


那是他自我认知最强的时候,他想要活下去,他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是他只有在别人的认可中,才能准确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坐标。他清楚的感知到“我”这个称谓意味着什么,在那个瞬间他真的想就此死掉——他寥寥十几年的人生就只有那么一刻把事情想得通透——然而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头发丝那么细的时间之后他认定自己应该活着,哪怕手里那根神经末梢又萎缩成了需要由他去保护的脆弱模样。


他只是想活下去。


在这个充斥着“碇真嗣”这个定义的空间里,如同用肉眼直视正午阳光那样,他以一种几近残忍的方式感知着自己的存在。


后来他出来了,他当然出来了,以一种母亲分娩婴儿的形式,赤身裸体的被抛在地上,“啪”的一声,如同远古海底的一尾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终于跳到了陆地上。


然后所有的通透又变成了悬浊液那样的浑沌,他的手心里依旧种着一颗或许永远都不会发芽的神经末梢。


他总不能一直这么活下去的。所以“直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直到他遇到了渚薰。


那个少年身材颀长得如同沙漠中的白杨,也如同白杨一样立在了碇真嗣内心的荒漠之中。他轻轻的哼着欢乐颂,柔软的银灰色头发被风吹起,深红色的瞳孔好似永远温着一盏水,把尖锐的世界削弱成温和的模样。碇真嗣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觉得那银灰色的发丝好像拂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是为了与你相见,才诞生于世的”


碇真嗣的记忆总是带着落日余晖的惨烈色彩,可是当这种色彩晕染进有关渚薰的那一部分时,他觉得也并没有那么的糟糕。他的脸被那里的砖色烤得发烫,手垂在裤缝线旁边收紧又张开,和他动脉血管的收缩频率一模一样,他甚至能在手心感觉到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


在一个阳光透过叶子的间隙照得人头顶发热的夏天,烧野草的火星跳到了渚薰的头发上,碇真嗣看见那一簇火光快要亲吻到渚薰的眼角,脸上露出担心又惊恐的表情。


渚薰微眯着眼睛,唇角勾起,不以为然的抬手把火拍灭,然后甩了甩头发,微凉的手沿着碇真嗣的脖子滑上他的下颚,食指抚着他的乖巧的鬓角,说“没关系,反正也到了短发的季节了”


“那,”碇真嗣变得有点结巴,手扯着渚薰的衣服“那,我也去剪?”


渚薰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不用哦,真嗣君保持原样就好”


远处吹来阵风,碇真嗣感觉得到大朵大朵的白云从他的天灵盖上走过,那阵风抽走了那根将他和时间恐惧紧密缝合的白线。碇真嗣说不上渚薰看没看见那些仅存在自己意识中的图像,可他总觉得渚薰是看得见的。


他想:薰君什么都知道。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后来渚薰剪了头发,比之前没短多少,要说总体来看有什么变化,他露出了一截肤色白皙的后颈。从脖子走到背部的交接处有一块平滑突起的骨头,渚薰把头低下的时候,碇真嗣就能看见,小小精致的一块,让碇真嗣觉得自己想要吻上去。


他也确实吻了。


一个举动要被触发,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激励点。而按下碇真嗣心灵深处那个开关的,是渚薰的一句话。他说:


‘“你不想承担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碇真嗣有许多不想承担的事情。他畏惧失去,畏惧本我意识的失去,畏惧快乐的失去,畏惧自己被他人忘记的失去,严重到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划去他都会有一种被这个世界否定的错觉。明明有那么多种失去他可以推给渚薰,可渚薰却自己选择了一种最残忍的。


死亡。


那么碇真嗣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吻上去的呢?


他哭了。


眼前的现实在他面前模糊成他梦寐以求的世界:他只是一个国中二年级的学生,美里小姐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老师,父亲会替他出席家长会,母亲会在早上给他做好带到学校去的便当。明日香一边骂他笨蛋真嗣一边在放学时站在门口,像根水灵的小胡萝卜那样等着他一起回家,绫波丽会笑着跟班上的同学们道早安,而他现在只是和他最喜欢的渚薰吵了一架,然后又被那人哄了回来。


那是一个简单到悲观的世界,但是它不会让人感到绝望。那里没有eva,没有使徒,没有“于是就这么一直学了下来”的大提琴课程,也没有那个需要别人认可才活的下去的碇真嗣。


他趴在渚薰的肩膀上哭,他哭得那么难过,他隔着衣服啃渚薰肩上的肉,他大张着却嘴说不出话,他变成了一条鱼,只会无声的张口开口。


“因为是真嗣,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关于真嗣的事情。因为是最喜欢的真嗣。所以没关系的。”


他哭得直抽气的身体被渚薰的体温包裹,他安心得如同置身于宇宙般黑暗的子宫里,透明的羊水潺潺的流过他的身体。


碇真嗣有一台卡带的随身听。不大不小的一台,上面的按钮一字排开。在不听音乐的时候他也会按下倒带的按钮,看卡带在里面一圈一圈的转动,机子不缓不慢的发出微弱的咔哒咔哒的声音。这对他而言很微妙,有种归属的感觉,好比每天上学走的路,在放学后又从不同的方向走了一遍;他出门了,然后他又回到了家;他跟渚薰说“我喜欢你”,渚薰也回应着说“我也爱你。”


他说不上自己喜不喜欢这个随身听,可他需要它,它就像碇真嗣身上一个小小的器官,跟着碇真嗣的呼吸一块儿呼吸;碇真嗣眨了眼睛,里面的带子也跟着转了一圈。


多少个下午,在去nerv总部的公交车上,碇真嗣把自己埋头蜷缩在最后一排的位置里,耳机分了一只给渚薰,没有塞着耳机的耳朵听着渚薰像是隔了一个光年传来的歌声,他觉得很美好。


渚薰送过他一盒卡带,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他总是急急的快进到第四乐章,那要跳蛮久,他听见机器发出的滋滋的声音,他闭着眼睛数三二一,准备按下播放键,可取而代之的是nerv总部里叫得人脑壳要坏掉的警报声。他一时间惊慌失措,脖子直直的抻起,看天花板上一亮一亮的红灯。


他通过nerv长长的走廊,外面的世界浑浊成胶体,nerv的红外线横亘这杯胶体中直直的射入eva初号机的驾驶舱。


美里小姐在指挥舱里告诉他,杀了渚薰,否则我们都得死。


那一刻他想起许多东西,红色天空下的红色墓地上插着的那根上面写着“碇唯”的十字架,碇源堂在阳光明媚到刺眼的一天留给他的背影,某次拉大提琴不小心拉断的一根琴弦,拧开后流不出水的水龙头,放不出音乐的耳机。


“我以为母亲不会死,父亲也不会走,琴弦不会断,水龙头里也不会没水,耳机不会放不出音乐,这个世界也不会骗我。”


是吗,是这样的吗,碇真嗣君?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把渚薰握在手里,相比起eva他那么小,小小的一只,还没有eva的手指那么大,只要碇真嗣稍稍的一用力,他就能被捏碎——他明明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小,他那么温柔,他还会唱歌。


最重要的,他喜欢碇真嗣。使徒怎么会喜欢上想要把他弄死的lilin呢。


渚薰笑了,温柔的字句残忍的扼住他的喉咙。


渚薰让碇真嗣杀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碇真嗣感觉得到时间的流逝,秒针穿着一根白线刺入他的身体,一针一线把对时间的恐惧又缝进了他的皮肉里,白线被他的血液染成渚薰眼瞳的红色。


他看见秒针第六十三次插入他的心脏,他感觉不到痛感,麻木的空洞在在他的胸腔里扩散,他宁愿疼,让他感觉得到渚薰的疼。


他捏了拳头,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像现在一样那么疼了。


然后他听到“扑通”一声。


一只肤色白皙的手捞起掉到水里的圣女果放在他的手心。


那人的头发在刚才煎蛋的时候不小心被燎焦一块。碇真嗣看着他缺掉一小节的银灰色的发,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


渚薰不以为然的拍了拍头发,笑着跟他说:


“没关系,反正也到了短发的季节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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